寄給自己的明信片 Part 3.南法春光旖旎，亞維儂古城，普羅旺斯慢慢走。Avignon, France

走進亞維儂城區，是一片靜謐，或許是春天剛來，也或許因為亞維儂在法國觀光勝地不勝枚舉下還不夠熱門，除了每年七月舉辦 亞維儂藝術節 (Avignon Dramatic Art Festival) 時，會湧入大批觀光人潮與藝術家、表演團體外，多數時間是低調而閒適的。

加上是週末，除了餐廳，多數商家幾乎都沒營業，離城牆不遠處是一小區建築古老卻靈魂摩登的商店，由時髦的運動用品、香氛蠟燭店、品牌服飾、浪漫內衣...羅列進駐。

古今交錯的樓房與樓房相距不到5公尺、彼此對望，擋住了當頭艷陽，廊道時光幽微，回盪著遺世獨立的氣息。冷清，卻符合我們不愛人潮接踵的慢行步調。

轉角向陽處，是時尚名牌店 Hermes，相較起其他城市，亞維儂的它，少了高不可攀的奢華氣息，反覺質藝優雅，一樣沒營業。

斑駁，久經年月的街景細節隨處可見，紋理凹凸，層覆著時光幽微的刻印。

現代科技精進，足能完美複製無瑕樣貌、觸感，甚至氣味，卻無法複製一座城市的靈魂，無形的人文溫度，正如再精巧細緻的仿製藝術，再完美也刻意，無瑕但沒有生命。

隨機找了一家有露天庭院的餐廳，頂有綠蔭、旁有花草扶疏，時有小鳥跳躍輕語，陽光、空氣、花和水，混搭得舒服而隨性，一切都剛好的愜意。

可能是傳說太神奇，法式美食並不如想像中的美味，或者長期以來令人嚮往的從來不是食物本身，而是用餐時悠閒愉悅、慢食歡語，享受當下的態度、氣氛。

亞維儂古城廣場周邊有許多露天餐廳，多為歐陸風味與中亞美食，涼風掠過白色帆布遮陽傘啪啪作響，一片裙襬飛揚，襯著花草盆景微香，葡萄酒、金黃啤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。

南法春陽燦爛，光線清透、不悶熱，露天餐座邊，一杯葡萄酒就能坐一下午，人們似沒目的地享受陽光，像有大把時光可待消磨。

步調緩慢，就這樣停停走走、無所事事一整天，慢行、慢食、慢活..，當一切都慢下來後，才發覺時間變大了，一瞬間的畫面、記憶，足夠牢記一輩子。

可以欣賞享受的這麼多，陽光這麼多，清風這麼多，影子這麼多，值得浪費生命的這麼多...，我們匆忙什麼?

旋轉木馬在劇院前不停兜轉，像低頭匆忙趕路的過客，急於奔命，卻哪兒也去不了..。

那麼，就跳支舞吧....?

某年某天，還會記得的一支舞...

當時間愈走愈遠，記憶愈拉愈長的時候，依然清晰...。

彩繪壁畫的樓窗，人們窺探今塵古月的人世風光，張望也被張望....。

巷底隱蔽的樓房中庭別有洞天，幽靜得像停格畫面，落塵飄浮於流光，彷彿能聽見陽光挪步的聲響...。

儘管外頭人群熙攘，踏著各成韻律的步伐...

一遍一遍，人們模倣重演著舊時代的興衰輝煌...

昨日，今日，轉眼雲煙，人生，不過如此啊...。